【乐橙】大火
#一个关于创伤与和解的故事
#BGM：李佳薇《大火》
#轮流第一人称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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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伤痕像场大火/把心烧焦难以复活/不碰了好像忘了/恐惧却在脑海住着】
有没有一个时刻，让你永远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有没有一个时刻，让你感觉你自己的一部分在那一刻已经彻底地死掉了？
——有的。
那个夏天公路两旁那些斑驳摇曳的树叶子绿得刺眼。我稍一抬头，满眼就全是那些绿得发光发烫的树叶子，就那样浩浩荡荡、闪闪发亮地一直烧到我的眼睛里，疼得流泪，像一场大火。
哥哥就是走进了那场灼绿的盛夏的大火里，干净清脆，毫无预兆，连一点灰烬都没留下。
我花了大概两个星期，甚至更久的时间，才慢慢习惯了这个事实。而我说的习惯，只是看起来一切恢复了正轨，只是走在路上不会突然哭出来而已。
我没有理由赖在悲伤里不起来，但我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并不代表我不痛了。
毕竟偌大人间，人们总是各自秉持心中的的日升月落。谁也看不见别人心里装着怎样大雨倾盆的早晨，或是孤立无援的黄昏。
那个夏天在我的心里烧了一场大火，带走了我的一些美好的东西。
我开始变得害怕失去。比谁都害怕。
我怕碰见葬礼的车队，不敢看战争片，不敢看悲剧的小说和电影。不开心的时候，我就把自己扔进各种热闹俗套的肥皂剧里，那里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只有一对对有情人嬉笑怒骂百转千回之后终成眷属，大家都能有傻乎乎甜腻腻的美好结局。我只敢看这种俗气的美好。这种快乐再怎么廉价，只要能让我开心就够了，真的，就够了。
哪怕过去很多很多年，久到我能和陈果他们坦然地谈起哥哥的往事，久到我真的相信了哥哥一直都在某个地方看着我，守护着我，久到我自己都以为我早已走出了那场大火。但每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包括嘉世滑坡、叶修退役的时候，那个记忆里的夏天都会在一瞬间猝不及防地再次击中我，我的感官都会把我拉回那些刺眼的斑驳燃烧的树影，那些被灼浪包围的粘稠的苦咸的泪水，还有那个小小的自己，努力把锐痛的胸腔拼凑起来的自己。
看到过这样一种说法，说心理的悲伤也能带来身体上的痛觉，而身体对痛觉是有记忆的。这是真的，至少对我来说是。我经历过那种最可怕的疼痛，，我记得那种感觉。它从心脏出发，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像强酸。
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我不敢有最爱的人，不敢有“重要的人”。那些小说和电视剧里所讲的，羁绊也好，灵魂伴侣也好，无论给它起什么天花乱坠的名字，都掩盖不了将另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完整地镶嵌进你自己的生命和未来当中的残忍的事实。想象一下荣耀里某一天沐雨橙风能和另外一个谁共享血条和蓝条，他掉血我也跟着掉，他被杀我也活不了，我也无比确信我不会选择这么做，除非那人是我哥。游戏尚如此，何况两个大活人。这事太奢侈，风险太大。我担不起。
所以我试着对每个人都一样好，一样地亲切友爱，把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温柔与善意，尽可能地平均而广布地分给身边的每个人。这慢慢成为了我爱这个人间的一种方式。我很满意这种方式。
就好像某个理财专家所说的，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想这话对经营人的情感大概也适用。
这样的话，如果某天自己不得不失去谁，自己大概不会再像那个夏天一样痛。
我不知道我这样算是变得懦弱了，还是活得聪明了。
总之，我已经很努力地，快乐地活着了。
——有的。
那个夏天
那是百花第七赛季的最后一仗，那场团队赛打了很久很久，久到百花缭乱比我先累了。他倒下了，倒在了纷飞的光影和法术里，身影被大火吞没。
百花缭乱，我的老战友，我有时候真羡慕你。你可以无数次倒下再无数次重来也永远不会受伤，你不会老不会死，只会越来越强。
你不会记得在你身上都发生过什么，你不会记得你赢了所有比赛却永远赢不了这一场，你甚至不会记得我。
你也不会记得，至少今晚，是我对不起你。这本该是我们离冠军最近的机会，我们用尽了全力但还是倒在了这里。又一次。抱歉。
可惜我会记得。我都会记得。你不会，所以我会连你的份一起。
但现在我不能像你一样倒下。我还要站着走出比赛席，和对手握手，接受记者采访。我要强迫自己昂首挺胸地走出这场盛宴，走出外面沸腾的人群，走进那方熟悉的，名为遗憾的夜色。
我要活着走出这场大火。我必须活着走出这场大火。
哪怕我已经把所有的勇气和坚持都用干了，把所有的希望和执着都燃尽了，却没想到还是不够，还是不够，就差那么一点，还是不够啊——到底什么代价才能够啊，哪怕让我夺冠第二天就去死我都甘心的啊。
哪怕只剩一丝力气支撑我摆出一副虽败犹荣的姿态，好满足世人对败北英雄的幻想，好用这个姿态告诉你们，我张佳乐赢得起输得起。
——其实哪有什么输得起输不起，都是人们编出来的说法。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谁他妈在乎你有多努力。不够强大就是不够强大，没什么好辩驳的。
非要恨谁的话，恨自己好了，至少可以比恨所谓命运要恨得更真情实感一点，至少你知道自己恨的究竟是谁。
什么命运的天平，这种词真他妈矫情。那根本就是他们微草大药房的药材秤。我被自己这个不伦不类的比喻气出一个苦笑。我自己都诧异自己居然还能笑出来。
之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走出那个夜晚。
以至于后来索性选择了退役，也是为了从那种可怕的感觉里逃出来，让自己喘口气。要不然我真的会垮。
我就是一个这么脆弱的人，我承认了。我知道我的经历换在别人身上，也许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我不是什么大神，我没你们期待的那么了不起。
后来在霸图的那些日子里，我还是会梦到那个夜晚，那个夏天。我知道它一直在，它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即使我本能地憎恨着那一刻的自己，即使我一直想否认我生命里存在过那样一个狼狈的夜晚，即使我可以用记忆把败北强行修改成悲壮，也不能改变我在那一刻的强大的耗竭感，是一种血蓝全空却又不能倒下不能死的感觉。
——
“那是我永远都回不去，却永远也走不出的一个夏天。”
【重复卡在一个重要的时刻/不自觉就会退缩/连幸福也克制着/觉得什麽都会变的】
夏天不管人间发生多少故事，照样一年年来得明亮坦荡，像一张擂台场的地图，直白利落地铺展在所有人眼前。
苏沐橙对这样的夏天向来是又爱又恨。其原因是一样的，所有的秘密，心事，爱恨悲欢，不安与惶恐，在这样的明晃晃的夏天面前，往往是很难藏得住的。
直到收拾东西登机的那一刻，苏沐橙对于“和张佳乐作队友”这件事还没多少实感。这倒不是因为她是兴欣队长而他是霸图的人——非要这样理解的话也的确有种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悲情意味——而是因为自从八赛季之后他们就一直没什么交集，连全明星都你上我下完美错过。第八赛季全明星，苏沐橙站在一叶之秋和百花缭乱的投影中间，看看左边是七期生孙翔，看看右边是七期生邹远，心中一下子涌出一堆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慨，像开了弹幕一样黑压压一片呼啸而过。
“那一刻我是真的觉得我老了。”苏沐橙后来跟楚云秀敷着面膜吐槽，一副看破红尘老僧入定的姿态，”老得要成精的那种。“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楚云秀吐了口烟。
“所以到了第十赛季全明星，我一下子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说什么红颜易老，还不是全靠同行衬托。
苏沐橙其实很享受这种交集寡淡的暗恋，因为这意味着她可以把自己的感情控制在一个合理的数值范围内，在这个范围内，她可以悠然自得地走位数CD，隔三差五在他们枪系大群里和他扯两句淡朋友圈点个赞，在他的社交圈当个划水输出，不用担心一个眼神一个对话就被暴击OT。
但世界邀请赛的通知却意外地打破了这个微妙的平衡。从领队服的那一天苏沐橙就有种预感。
老天，连队服号都是跟他挨着的？话说这个号到底是按什么排的啊？朝夕相处的队友一个个分得七挨八不靠，倒是心怀鬼胎的阴差阳错都能撞到一块。
算了算了，什么情什么爱，什么痴什么怨，眼下都不重要，我是去为国争光的。苏沐橙甩甩头深呼吸，拖着箱子跟着大部队神游，觉得自己仿佛真的要成仙了道看破凡尘，下一刻就要云游四方坐化飞升。
直到坐上飞机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连飞升都飞得不可能这么了无牵挂。张佳乐就坐在她旁边，提醒着她还是一个有呼吸和心跳的凡人，她修成什么此刻都被打回了原形。
我大概不是去夺冠的，而是是去渡劫的。
苍天啊。
苍天啊。
她怎么那么好看，睡着了都那么好看。好看得应该成仙，小仙女。
张佳乐绝望地想。他做梦也想不到他装睡的小仙女这会儿正在脑海里渡劫。他只能想到她真的太好看了，好看到如果这次不得个冠军回来，他对不起的人又多了一个。
说到冠军，他以为自己早已经不看得那么重了。但当队友是苏沐橙时，他还是意识到了不一样——他自己的梦碎了尚可以忍，但她的不能。他看清楚原来自己永远没可能所谓毫无杂念轻装上阵，就像弹药专家永远放不下弹药箱，有些人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就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老毛病了，张佳乐嘲笑自己的多思，你又有什么资格肖想她，即使你已经看了她这么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真的什么都说明不了。真的。
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种酸楚的悸动，忙别过头去看窗外。窗外是晴朗的一万米高空，透明得容不下一丝秘密，乃是方锐之流最恨的一类地图。
是这样的地图又怎么样，他照样能在上边打出花来，照样能够制造一场汹涌而艳丽的爆炸，像一场按了快进键的悲壮黄昏，把这些年所有的求之不得的不甘不愿都化作癫狂的花火。如同那些烂俗的武侠小说里讲的，修炼绝世武功需要与之相合的心性品格，其实也不无道理。若非情感丰富到近乎疯狂的灵魂，是决计开不出那样绚烂的花来的，绚烂到你以为他已经把他下半辈子所有的辉煌和精彩统统都预支在了这几十分钟，但下一次赛场相逢他照样闪得你眼睛发痛，他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
小组赛最后一场，最后一个对手倒下去时，苏沐橙悄悄转了转视角，看着百花缭乱的背影在硝烟中渐渐清晰。他们进八强了。
于理，这个结果是再理所应当不过。但于情，苏沐橙还是忍不住兴奋起来。
最近张佳乐和百花缭乱在外网火了一把。起因是瑞典队的一个人气超高的神枪选手在自己的推特上说百花式打法华而不实就是个笑话。这个瑞典小哥是一家美国战队的明星选手，大赛开始之际才被征召回国代表瑞典出征。其推特也大有美国总统之风，话不走脑，口无遮拦，这种真性情大嘴巴的风格却给他圈了一大批粉。结果第二天小组赛这位仁兄就现世现报，团战中被百花缭乱从头BOX-1到尾，第一个壮烈。死了还在频道里刷屏大骂，当场吃了一张黄牌——死后还能收到黄牌警告，这待遇怕是连黄少都没享受过了。经此一役百花式打法一炮而红，各国的职业选手和普通玩家竟在社交媒体上热热闹闹地掀起了一阵模仿百花式打法的风潮，纷纷录下自己的模仿秀发到Youtube，搞得张佳乐本人都哭笑不得，直言要向模仿他的up主们收取版权费。当然娱乐归娱乐，除了张佳乐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敢在正式赛场上玩这种烟花秀。
这一通闹腾，连苏沐橙都找来个模拟练习用的弹药卡打了两把，得到本尊的评价是“哎呦不错啊，比他们像多了，下场比赛要不你替我上？”
“小心我向领队举报你消极怠工。”苏沐橙白他一眼，声音里有孩子气的喜悦和闪避，“这卡还是我管技术部借的，待会还要还给人家。”
和你像这样并肩作战嬉笑怒骂的时光，像梦一样，或者确切来说，像是从什么人那里借来的一样，就像手里这个弹药专家的账号卡，在我手中再怎么绚烂，最终还是要还的。但我要还给谁呢？我对你跨越了整场漫长青春的隐忍的注视，在这个夏天之后，在你退役之后，又要还给谁呢？
害怕失去的人往往更害怕得到。因为所谓得到本身就是为未来提供了一种失去的可能。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去肖想。
世间最难以平息的不是江河，而是人心的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
怕是没人比我更懂这个词了。这是张佳乐这辈子的第五场总决赛。他再一次烧尽了心中的渴望，却发现自己仍然走不出多年前的那个夏天。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在半决赛结束的那一刻，就再一次席卷了他。
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让任何人为他担心。他是老将了——别看再怎么嘻嘻哈哈没大没小也到底是老将——要是他都稳不住那其他人更要麻烦。网友的评论他也抽空看了一二，什么五亚也算创造历史之类都算是轻的。他自认九赛季水里火里走来，水瓶子挨过刀片也收过，以为自己早就心坚似铁胆硬如钢没有在怕，但真到了这一刻果然还是过不去那道坎。他已经不是想赢了，是怕输。他知道这二者的区别，一个是上战场，抱着胜利的心；一个是敢死队，走上战场就没想着活着回来。
而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是和他一队的。她是他的flag，是他打完这场仗就想娶的姑娘，如果拍成电影场景的话，此刻应该有个他深情凝视着她的小像的特写镜头，配上温柔的弦乐，用悲怆的大提琴打底，有经验的观众看到这里就知道了结局。不是战争的结局，而是他的结局，他必定阵亡，而阵亡之前必定想起她。
“要是再得个亚军，我的黑粉们大概又要让我去死了。”
啪的一声，仿佛空气被人按了暂停键，嘈杂的自助餐厅变成了静止的帧。而用筷子按下这个暂停键的苏沐橙，抬起头时已是脸色惨白，仿佛已经不是她，而是某个其他人，某个能看到他们的未来的人。
“你闭嘴！”她嘴唇打着颤。
同桌吃饭的楚云秀吓坏了，张新杰也愣了一愣。这些天他们四个总是在一桌一起吃饭，两个队友和两个闺蜜，而且张新杰楚云秀早就郎情妾意眉来眼去，不过是故作矜持地互相勾引，阴差阳错居然拉了另一对互相暗恋的人作僚机。
张佳乐被苏沐橙这猝不及防的反应也吓了一跳。
“我，我去拿杯果汁。”苏沐橙大概也意识到了刚刚自己的失态，慌忙离席，速度快得让人怀疑她用了飞枪。
“我也去。”张佳乐赶紧追了上去。
一脸懵逼的张楚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怎么了？他俩这是吵架了？”张新杰试探着问了问。
楚云秀回以一个“你问我我问谁”的眼神，决定把问题留给他们自己解决。
“沐橙？”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我还好。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反应过度了。”苏沐橙站在餐厅角落里，端着一杯果汁，没有看张佳乐，“我，我有点听不得别人说死。”
张佳乐看着她隐藏在长发阴影里的脸，直觉意识到自己仿佛触碰了她的什么开关。她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恍惚神情。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或者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苏沐橙下定了决心似的，喝了一口手中的果汁，另一只手把挡住半边脸的头发甩到肩后，平静地看着他。
”我哥，苏沐秋。出车祸死的。就在第一赛季之前。他是我唯一的亲人。那时我还小。他要是不死，也会进嘉世，跟叶修一块打联赛，也许现在也在这儿了。”
“所以我听不得别人随便说死。”对不起，我还是说谎了。我是听不得“你”随便说死。这是我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那种可能我哪怕想一想都不敢想，想想心口就疼得难以自处。
”放心好啦，你的乐乐才不会轻易狗带。“张佳乐的语气清淡温柔，他说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是在向后辈撒娇。虽然平时这种事他也没少做，但和苏沐橙面对面说出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
你的。乐乐。
好吧，这次是张佳乐按的暂停。在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的第二秒钟，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了自己听到了什么。而这个突如其来的暂停，错就错在让他们完美错过了插个科打个诨就把这个梗混过去的最佳时机，把两个人晾在了这个诡异的收招僵直里。
所以这个僵直到底有几秒，接下来交什么技能，谁来告诉我们啊。
“毕竟……”张佳乐最终选择强行打破了这个僵直，但他到底也没能毕竟出个所以然来。他也不知道该毕竟什么。
“先回去吃饭吧。”苏沐橙忽然笑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仿佛刚才的对话其实是发生在另一条世界线的他们身上。“云秀他们还等着我们呢。”
他们心跳剧烈，同时看到了走出那个夏天的可能。
必须走出那场大火，走出那条记忆里的穷途末路。哪怕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你。
你是我的背水一战，是我唯一的前路。
【期待阳光炽热/爱来的时刻/能用力去拥抱着/多幸福就多快乐/不让未知成为负荷】
We are the champions的歌声响彻整个场馆，孙翔在他们身后尖叫，黄少天兴奋地大声说着什么。
但此刻苏沐橙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了。张佳乐向她冲过来。他们不管不顾地拥抱在一起，在场馆刺眼的灯光里，在不远处利马特河上烟花焚城的辉煌里，仿佛幸存者痛哭他们的劫后余生，他们上了战场，他们活着回来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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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刻起，我终于不用再害怕了。”
他们终于走出了那个夏天，那场记忆里的大火。
走进了一个全新的，有彼此存在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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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李佳薇的《大火》写完的这篇。觉得从心理学的意味上解读的话，这首歌讲的就是一个关于克服“创伤”的故事。伤痛文学爱好者如我（何？）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题材。
不要说我把他们写懦弱了。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他们经历过的那些，换成你我，也不一定能做得更好。谁都有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经历，谁都有午夜梦回不愿想起却放不下的瞬间。不过是有些人够坚强也够幸运，走出来还能对着废墟一笑置之，也有些人一辈子都走不出某一个时刻的噩梦。
但他们走出来了。她走出了她的失去，他走出了他的不可得。
